三年前,我偶然间搭救了董臻,一时兴起,决定收留她。我把一个默默无闻的临时演员,培养成了如今炙手可热的电视明星。没想到,她一跃成为金凤凰,却开始觉得跟我在一起是种耻辱和压抑。没关系,如果这只金丝雀不听话,我就换一只听话的来养。但没过多久,她就后悔了,泪眼婆娑地来找我,说她在演艺圈混不下去了。我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让她别挡我的路。
董臻这次又放我鸽子了。
我们每周五晚上的聚会,已经雷打不动地持续了三年。
但是自从她半年前在年终大典上拿了个最佳女主角,又换了个经济公司后。
她对我的态度,变得飘忽不定,还冷冰冰的。
我还记得盛典之前,我和主办方的负责人在饭桌上偶遇。
大家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董臻。
然后有人就好奇地打听我和她之间的事情。
董臻跟我混了快三年了。
我一直在背后支持她。
这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。
说实话,我对董臻并没有那种浪漫的情愫。
但毕竟三年的相处,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。
所以当有人问起我和她的关系时,我稍微犹豫了一下,还是承认了。
我给了她面子。
也正因为这样,她才能拿到那个奖杯。
最佳女主角的奖杯可不好拿。
跟她竞争的女演员里,她算是年轻的。
网上的追捧、至高无上的荣誉,可能让她迷失了方向。
我甚至看到有评论家趁着热度评价董臻,说她是近十年来演艺圈的奇才。
看到这些,我差点笑出声。
因为我还记得董臻拍的第一部女主角戏。
她在片场哭不出来,什么招都使了,就是哭不出来。
后来导演都给我打电话,说他拍不下去了,不想干了。
所以现在董臻被眼前的繁华迷了眼,她开始觉得自己就是网友口中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。
她开始觉得背后的我,是她人生的污点。
她开始反抗我、疏远我、想要挣脱我。
我得承认,我不算什么正人君子,但对董臻,我可是尽心尽力,没得挑剔。
三年前,我应邀去一个新建的影视基地参观。
就在那儿,我碰到了董臻,她因为得罪了剧组的女主角,被狼狈不堪地赶了出来。
或许是看她太可怜,我那不常有的同情心被触动了。
我帮她解了围。
然后,她主动跟我走了。
我有的是钱,有的是资源,见的女人也不少。
我没必要因为她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对她有所期待。
在我看来,她没什么特别的。
是董臻害怕那位女主角的势力。
是她自己主动上了我的床,希望我能保护她。
这是我们心知肚明的交易。
救人救到底嘛。
我同意了。
她混迹娱乐圈,我工作忙得不可开交。
所以这三年,我们见面的时间像钟表一样规律。
一开始,她在我眼前表现得相当温顺,甚至有点胆小。
那时候,她总是主动给我发信息,见面时小心翼翼地抱着我的手,轻声细语地跟我分享她在片场的生活,还会在亲热后帮我按摩太阳穴,缓解我的疲劳。
那时候的她,粘人又听话。
养她在身边,挺省心的。
所以我对她也不吝啬,给她争取了不少资源。
我们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年。
这场交易,持续了三年。
但时间在流逝,董臻长得漂亮,又能抓住机会。
她越来越红,这是迟早的事。
所以她现在红得发紫,觉得自己翅膀硬了,整个人都飘了。
她开始试探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。
心知肚明的事,我当然没给她想要的答案,所以她开始生气。
她开始变着法地对我发脾气,跟我闹别扭。
她在剧组里对群演大发雷霆。
她对我给的资源不再表示感谢,反而暗示不够她的档次。
她背着我搞小动作,换公司、换我安排的经纪人和助理,一点都没跟我商量。
她开始觉得有我这样的靠山,是她的缺点,是她的障碍。
这半年来,她找借口放了我好几次鸽子。
我们的私聊里,已经很久没有新鲜的消息了。
而她在综艺节目里,和某个热门男团成员暧昧不清,炒作满天飞。
我从不强迫别人。
从小到大,我一直被宠着,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。
我对董臻也没什么特别执着。
既然她觉得不想继续跟我在一起,那就干脆结束,节省大家的时间。
所以在董臻再次放我鸽子后,我失去了耐心,直接让助理给她发消息,说我们完了。
和董臻断了之后,我搬离了这两年常住的别墅。
那别墅里,断断续续都有董臻故意留下的东西或者生活的痕迹。
跟她没关系后,再看那些,我觉得不舒服。
我联系助理,让他通知董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。
半天后助理才回复,他说董臻那边犹豫不决,就是不做决定。
既不说要,也不说不要。
我不留恋过去,也不想和董臻再有任何瓜葛。
所以我直接下了决定:「那就把她的东西全扔了。」
搬到新家还不到两周,我就在一次拍卖会上意外地成了焦点。
大概是有人走漏了消息。
有人又给我引荐了一位年轻的女演员。
鉴于董臻的前车之鉴,我对再和一个娱乐圈的女士打交道实在是提不起兴趣。
所以一开始,当这位女士被带过来时,我直接就拒绝了。
这位女士名叫袁绒,她确实对得起别人的推荐,有着一张让人眼前一亮的美貌。
我刚说完话,袁绒就从旁边的托盘上拿起了两杯酒。
她递给我一杯,向前迈了一小步,轻轻地靠近我。
她贴近我的耳朵,轻声说:“周总,考虑一下我吧。”
我微微低头,目光与她相遇。
她直视着我,眼神里只有我,说道:“我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
然后她率先举起手,抿了一口酒。
我看着她平静的侧脸、紧绷的下巴,还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。
她其实很紧张,但在我眼前却装得镇定自若。
我半笑不笑,慢悠悠地问她:“要是我后悔了呢?”
她的眼睛弯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,眼眸清澈明亮,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。
她很自信,说:“错过了我,你不会再遇到像我这样的人...”
她在这里巧妙地停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说:“像我这样适合你的人。”
她说完这话时,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,她的脸颊和耳朵已经红透了。
这真是个有趣的现象。
董臻跟我三年了,除了她哭或者假装生气的时候,我从没见过她脸红。
而且,董臻也很少像袁绒这样大胆地直视我。
以前的董臻自卑、自怜又胆小,在我跟前,她总是低垂着眼睛和头。
现在的董臻是风光无限的影后,她的眼里、脸上满是复杂的算计和伪装的自信。
她昂首挺胸,不自觉地开始用下巴对着人。
我之前从没听说过袁绒这个名字。
她也确实是,在娱乐圈里几乎没什么名气。
但巧合的是,袁绒出道的第一部影片,恰好是董臻的第一部女主角电影。
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,袁绒已经坐上了我的车。
司机正掌舵呢。
我和袁绒挤在后座。
我俩之间有点距离,但车里挺紧凑,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紧张。
她看起来挺僵硬,却故意表现得很放松。
她像背书一样,把她那些演出经历娓娓道来,几部小角色的电影,几部电视剧的龙套,就没别的了。
说实话,就她那张脸,在圈子里混得这么艰难,有点说不过去。
我稍微侧了侧头,看了她一眼。
她好像感觉到了我话里有话,低头无意识地点亮了手机屏幕。
手机的白光映照着她的下半张脸,她轻声说:「有人想对我下手,但我不愿意,一出道就被封杀了。」
她轻轻抿了抿嘴唇,突然转过头来看我:「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?」
她从一开始就把我们的关系看得很清楚。
像是要转移话题,袁绒在手机上划了几下。
然后递给我看她那部出场时间最长的电影。
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,又朝我笑了笑,说:「我出道的第一部就是那年的贺岁片呢。」
她抬起手,给我比了个五,笑着说:「我在里面演了五分钟呢。」
我低头,看了一眼她的手机。
看完电影片段,我又转过头去看袁绒的脸。
袁绒在电影里的形象完全颠覆了,演一个绿皮肤的妖怪,她的脸和皮肤都经过了精心的化妆处理。
在银幕上,她像个神经质一样抱着死去的爱人。
如果不是那双眼睛,我几乎无法把银幕内外的两个人联系起来。
我对这部电影有印象,因为电影的女主角是董臻。
是我帮她谈的这部电影。
她的演技实在一般,那张脸也不适合大荧幕。
因为她的演技,实在是经不起推敲。
但她总是想往上爬,演过两部不错的电视剧后,就想试试电影。
很久以前,她就一直在暗示我。
她的暗示总是那么低级和笨拙。
她会在和我见面的时候,给我看某部电影的海报,说她羡慕那些一出道就能演电影女主角的演员;
她会说自己非常喜欢某位大导演,问我认不认识,能不能私下帮她引荐;
她会拿着某本书,说自己已经研究透了书里的某个角色,然后又暗示我某某传媒公司已经买下了版权,正在筹备拍摄。
没有金刚钻,就别揽瓷器活。
我本质上是个商人,做任何投资前,我都要进行风险评估。
把董臻放进电影里,实在是个没前途的项目。
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只是冷眼旁观,对她的要求置之不理。
但她忍不了,某天夜里在床上,她又提起了电影的事。
我真的觉得很烦。
董臻的出身不好,她的小家子气体现在方方面面。
我没有耐心天天和她纠缠。
所以我把那部贺岁电影给了她,只是为了让她闭嘴。
董臻总是说爱电影、想体验、会努力。
但进组半个月,她就已经制造了无数麻烦。
人越是没有什么,就越是喜欢炫耀什么。
董臻太自卑了,所以一火起来,就恨不得把自己的架子摆得高高的。
她进组前,在我这里又提了房车、助理和保镖。
剧组在村镇,她进组后,说受不了那里的条件。
所以她在电话里朝我委屈地哭,想要搞特殊,要住在市里的某星级酒店。
电影是关于妖怪的题材,她在里面扮演一个妖怪。
全剧组的人都能用的化妆颜料,她用不了。
她坚决不往脸上涂绿色颜料,说丑、说不舒服。
最后找了十来个替身、改了十几版的妆造,她还是不满意。
但她反而才是最委屈的那个,那段时间我很忙,她不停地给我打电话,又在电话里哭哭啼啼。
她似乎觉得我吃这套。
因为很多时候,她一哭,我确实就会给她想要的。
但并不是她的哭真的有用,只是我觉得她的哭声太刺耳,让我厌烦。
我动动手指,就能让这烦人的哭声消失。
所以我才会这么做。
但忍耐也有极限。
那天我开了一整天的会,晚上接起电话,她还是那副腔调。
我烦透了,直接冷冷地打断她的哭声:「能干就干,不能干就滚。」
说完我就挂了电话。
之后我冷了她几天,她真的很让人厌烦。
倒是她后来,还特意来找我示弱道歉。
剧组那边的事,后来怎么样了,我没兴趣打听。
所以我不知道董臻最后是怎么拍完那部电影的。
我也不知道,袁绒的出道电影,竟然是和她的同一部。
相处仅两周,我就明白袁绒为何在圈内难以出人头地。
她似乎缺乏那种追求名利的雄心壮志。
在这个星光熠熠的圈子里,她与董臻简直是两个极端。
董臻不以与我的关系为耻,反而紧紧地依附着我。
她想从我这获取人脉、资源、金钱,借助我的力量攀登高峰。
但袁绒却截然不同。
她跟随我,我理应给予她应有的一切。
因此,在她第一次坐上我的车那晚,我就安排助理去联系她的经纪人。
尽管她拥有一张出众的面孔,已经在圈内打拼了两年,但现在她手头的机会却只有一部电影里的无名女配角。
袁绒从未向我索取过什么,是我主动询问她的需求。
那是在一个清晨,我在酒店的浴室准备开会。
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,站在我前面,不太熟练但认真地帮我扣上衬衫的纽扣。
浴室的灯光泛着柔和的金色,洒落在她的脸上。
我低头注视着她的睫毛,询问她未来的计划。
这其实是一种暗示。
但袁绒似乎真的没有领会。
从小到大,我见过无数或美丽或艳丽的女性,看得多了,也就不再感到新奇。
我很少赞美别人。
网络上对董臻的美貌赞不绝口,我却觉得不过如此。
但此刻,当我的声音响起,袁绒素颜朝我抬起头。
那一刻,光线在她黑色的瞳孔中闪烁。
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装饰,眉目清晰、鼻梁精致、唇色自然,宛如未经雕琢的璞玉。
确实让人眼前一亮。
袁绒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暗示。
她抬头反问我:「是什么计划?」
很奇怪,董臻在我面前的拙劣表演,我一眼就能看穿。
但袁绒这种不合时宜的天真,我却不觉得她是在伪装。
我轻轻拨弄她的耳朵,直接问她:「最近有什么愿望吗?」
我补充道:「什么都可以。」
她似乎这才反应过来,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暗淡,让我捉摸不透。
过了一会儿,她抿了抿嘴唇,又低下头继续帮我扣衣服。
她低声说:「周总,他们现在肯定不会封杀我了,我有戏可以拍,而且下周就要进组了。」
她抬起下巴,小心翼翼地看着我:「这周就休息一下吧。」
她似乎是在和我商量,和我商量她不想进取、不想从我这得到好处的打算。
既然她不想从我这索取,那她为什么要靠近我?
袁绒那一周本该是她的休息时间,但她似乎并没有真正放松。
她似乎把时间都用在了我身上。
我给了她我助理的电话号码,告诉她有事随时可以联系。
她把“随时联系”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所以最近晚上我忙里偷闲的时候,助理不仅给我送来了冰咖啡,还有保温饭盒里的热汤。
有一次我深夜从外地出差回来,机场外面等着接我的,是她,撑着伞。
雨点敲打着伞面,声音响亮,我比她高出许多。
我从她手里接过伞,问她怎么来了。
她想从我手里接过行李箱,但我没有放手,只是让她先走。
她看了我一眼,示意我看向机场附近等着接人的其他人。
她轻声说:“那……别人都有人接,你也得有人接啊。”
她误解了我的话,我问的是公司的人在哪儿,她回答的是她为什么会来。
伞不大,她走在我旁边,轻轻地碰着我的袖子。
我看到她脸上的不安。
我没有再追问。
上车后,她坐到驾驶座,又递给我一个保温杯。
我问她那是什么。
她打开了车里的空调,说:“张助理说你最近咳嗽,我不知道你能吃啥药、不能吃啥药。”
她低头调高了空调的温度,说:“我奶奶是中医,我们家感冒都靠这个食补方子。”
凌晨,夜色深沉,车里的灯光昏暗,她侧过头看我,说:“你尝尝,不苦的。”
她看着我,手指却无意识地在中控屏上调高了空调的温度。
我按住了她的手指,说好。
她的手在我手下微微蜷缩了一下,有点凉,但她没有把手抽走。
回去的路上,我问她什么时候进剧组。
她下一部电影,演的是一个不起眼的女配角。
上周她告诉我,这周就要进组了。
她开车的时候,听到我的问题,情绪明显低落。
她说:“后天。”
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:“就这么不想工作?”
她慢慢摇头,说不是,但没有再多解释。
袁绒很年轻,她的简历上写着,去年她才21岁。
年轻就是她最好的资本。
所以私下里,我们见面的时候,她没有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打扮得那么华丽。
更多的时候,她都是淡妆,展现出她最真实的样子,但已经足够吸引人。
我有时会想起董臻。
怪不得我对董臻没有感情。
因为她在我面前总是太“紧张”。
见面时,她总是打扮得无可挑剔。
说话时,她总是盯着我,仔细揣摩我的每一个表情。
她不羞于被我养着,却对我们的关系感到羞耻,但又不得不依赖我。
她自尊心强,自卑感重,所以总是小心翼翼,一有机会就想摆脱我。
关注我的人很多,我和袁绒相处的时间并不长。
但在那些荒谬的传言中,我已经和袁绒陷入了所谓的热恋。
这些传言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但却严重影响了董臻的事业。
圈外人可能不知道,但圈内人都是精明的。
他们揣摩着,最后得出结论,董臻被我甩了。
董臻总以为自己很有能力。
但在娱乐圈中,利益和繁华至上,拜高踩低的人太多了。
董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也没有背景。
又漂亮又会演戏的女人很多,可以取代她的人也太多了。
没有我的支持,她不可能站稳脚跟。
所以在我和袁绒的绯闻满天飞的时候。
董臻也连续几天出现在头条新闻上。
先是她已经官宣的大戏临时换掉了她,换了女主。
然后是她剧组发火误伤群演的事情突然被大肆曝光。
再就是她半夜酒后驾车被交警拦下,她却愤怒地斥责交警......
她的名声瞬间崩塌。
听助理说,董臻找不到我的新地址,也联系不上我。
所以她已经连续一周去我的旧住所外蹲守。
她又想在我面前装可怜了。
三年前,我救了董臻,但那种同情心再也不会在我身上重演。
现在,我和她已经划清界限,我不会再被她的虚伪所困扰。
我只是让我的助手联系了那栋房子的保安,取消了董臻的进入权限。
这样一来,她就再也进不去那个别墅区了。
她也就无法再和我周围的人和事有任何瓜葛。
但是,消息的传播总是有延迟的。
我和董臻已经断绝关系两个多月了,但总有一些圈内人不了解情况。
他们还以为我和董臻在一起,还以为我是她的靠山。
所以,当我听说董臻还在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时,我第一次感到恶心。
电话那头,一位编剧似乎话里有话地问我,说董臻昨晚和他们约了饭局。
他说董臻是得到了我的同意。
编剧几乎把我当成了恶霸,苦口婆心地在电话那头诉苦。
「但是周总,跟您说实话,董老师想要的那个角色,早就定下来了。」
她说:「去年剧本一开拍,就已经定下了耀新娱乐的许泠泠,其他角色,我们还可以商量,但董老师想要的那个,我们真的......做不到。」
许泠泠是耀新的当红小花旦,甚至这个剧本,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。
但董臻却想要这个角色。
所以编剧在电话那头左右为难,直接打电话给我。
董臻的眼光确实很高,她看上的一定是最好的。
她甚至明目张胆地去抢别人的东西。
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早上,我的表情可能不太好看。
所以,袁绒接过送到酒店房间的早餐后,转身看到我的脸,手里端着托盘,明显地愣了一下。
我转过身,走进了卧室。
挂掉电话后,我打开卧室门,发现袁绒正低着头蹲在门边。
听到动静,她抬头看我,像是一种无害的小动物。
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,第一句话是问我:「你怎么了?」
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,说这和你没关系。
她哦了一声,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我的下巴:「那你也别生气啊。」
说完,袁绒就对我笑了笑,像是在安慰我,也像是在安抚我的情绪。
我低头看着她的脸,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客厅,说吃饭。
挂完电话后,我还给张助理打了个电话。
当初是董臻先表示要断绝关系,是她先冷落我。
我们没有再继续维持关系的理由,那就断了。
和她相处三年,她想要的我都给了,把她送到现在的地位,我觉得我没有对不起她。
好聚好散是我对她的最后尊重。
但她三心二意,转头就想反悔。
她好像以为我能任她摆布。
我几乎不做赶尽杀绝的事,我觉得没必要。
但董臻太过分了。
她踩在我给她留的余地上肆意践踏。
所以,我给张助理授意,我终于对董臻出手了。
我出手就不会再犹豫。
董臻最近可能过得不太好,但我倒是得到了一段难得的宁静。
袁绒很乖,但也确实有点黏人。
她的黏人和董臻以前连续十个电话轰炸张助理完全不同。
她的乖像是某种小动物一样,只是静静地看着你,安静地陪着你。
眼里充满了信任和明显的依赖。
所以早饭后,她又试探性地问我:「你今天......是不是又要工作一整天?」
她拉着我的一点衣袖,依赖感扑面而来,小声问我:「我是不是又只能晚上见到你?」
说到底,我和袁绒之间也是一场交易。
我本来不应该放任她对我的依赖和感情,但我总不忍心拒绝她。
她轻声补充:「可是我明天就要进剧组了,要拍很久。」
她说完,我稍微想了想,还是带她去了公司。
她很聪明,看我拉着她的手就猜到了我的意图。
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笑容。
又小声跟我说好话保证,说肯定不会影响我的工作。
工作和私生活我划得清清楚楚,在袁绒之前,我可没带过任何人来过我的工作地。
她可是头一个。
我们乘着那部特殊的电梯,一路直上公司的大楼,助理紧跟在我身后,跟我汇报今天的工作安排。
袁绒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,她的手静静地放在我的手心里,甚至连四处张望都没有。
一踏进公司,我就忙得不可开交。
我叫秘书带袁绒去我的办公室。
虽然我们在同一个大楼里,但我几乎一整天都没见到她的身影。
直到晚上,我稍微有了点空闲,推开办公室的门,就看到了她。
她手里拿着平板,静静地靠在那张黑色的皮沙发上,腿微微蜷缩,已经进入了梦乡。
我询问了秘书,秘书告诉我她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里,一步也没出去。
她不和别人聊天,也不四处打听,非常安静,就那样坐着等我。
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问了我一句,她再也没和秘书有过其他的交流。
可能是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,在我们说话的时候,袁绒的睫毛轻轻颤动,似乎快要醒来。
秘书见状,很自觉地关上门离开了。
我走到她身边,轻声问她:「觉得无聊吗?」
她刚刚醒来,全身都散发着慵懒的温暖,不自觉地张开双臂抱住了我的腰。
她回答说:「不无聊的,等你,周总,一点都不无聊。」
我的下巴被她的动作牵引着,贴在了她的肩窝,久久没有动弹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放开了我。
我凝视着她的眼睛,说:「以后,别再叫我周总了。」
她眨了眨眼,愣了一下,然后笑着问我:「那我该叫你什么?」
我随口说:「随便。」
她轻声念着我的名字:「......周修容。」
我应了一声。
她念着念着,却突然停了下来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,只是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。
明天袁绒就要动身了,所以今晚,我和她在一家餐馆共进晚餐。
在饭局中,我出去洗了个手。
走道上,我经过一个包间,门没关紧。
透过门缝,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。
我稍微瞄了一眼,里面正热闹非凡。
董臻穿着一件暴露的吊带裙,坐在一个胖男人的腿上,正和他喝交杯酒。
我只是匆匆一瞥,本想收回目光。
但董臻太敏感了,她已经注意到我了。
我没理她那突然变得苍白的脸,继续往前走。
洗完手出来,我刚绕过洗手间的墙,就看到董臻,她双臂交叉,妆容油腻,靠在墙边等着我。
我对她怎么从饭局上溜出来并不感兴趣。
我只想绕过她离开。
她动作迅速,一把抓住我。
她那鲜红的指甲油牢牢地粘在我的白衬衫袖口上,我皱了皱眉头,表示厌恶。
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立刻松开了手。
但她挡住了我的去路,不让我走。
她喊我的名字:「周修容......你,我没答应和你分手。」
她边说边哭,摇头说不想和我分手。
她身上散发着浓重的烟酒味,混杂着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。
我退后一步,低头看着她,说:「让开。」
她哭得更大声了:「周修容,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?说不要就不要?我可是......我可是陪了你三年。」
她哭着说:「我最美好的三年,都花在你身上了。」
董臻的话听起来很可笑,我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
我平静地问她:「我逼过你吗?」
她看着我,眼泪弄花了她的眼影,在她脸上留下了污渍。
我向她说明了事实:「三年前是你选择了我,三年后是你想要冷却关系。」
我说:「我以为分手是你的想法,我提出来,有什么不对。」
她又想抓住我的胳膊,我轻轻抬手,没让她碰到,她差点摔倒。
她哭着摇头,说不是,说没有。
她说:「周修容,我没有,我没有。」
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,我正准备离开。
她突然尖叫起来。
她开始骂我:「周修容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疯子!」
她说:「就算是块石头,三年我也该暖热了。你呢?三年前你什么样,现在还是什么样!」
她说:「周修容,我和你不一样,我是个有感情的人!」
她捂着脸哭泣:「我只是喜欢上你了,我不想这样和你相处下去。」
她蹲下身子,靠在墙角:「我只是想知道,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。」
「我想看看如果我冷落你,你会不会来找我。我想看看如果我和别人闹绯闻,你会不会在乎我。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......」
她似乎想把她的一切,都掩盖在所谓爱我的外表下。
爱情无罪、爱情无奈。
但即使她口中的感情有半分真实,那也是她的事。
我没有理由被她束缚,为她买单。
我直视她那狼狈的样子,直接打断她的话,说没有。
董臻捂着脸的手停了下来,动作也停了。
她抬头看着我:「周修容......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?」
可能在这里待得太久了,袁绒已经找过来了。
她刚从墙角转出来,就看到了我们。
这不是什么好的场景,也不是什么好的对话。
我不想让她插手。
但蹲在地上的董臻太敏感了,她迅速转头盯着袁绒。
董臻问我:「她是谁?」
她自嘲地笑了笑:「我的......替代品?这么快?」
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,说:「周修容,你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。」
董臻一直盯着站在转角的袁绒,她的眼神既阴狠又刺人。
我稍微移动了一下脚步,挡住了还在状况外的袁绒。
袁绒在那边叫我,我最后冷冷地看了董臻一眼。
那一眼既是警告,也是冷漠。
然后转头就走。
袁绒加入了电影拍摄团队。
平日里,她并不是那种引人注目的人,话少,也没给我添过什么麻烦。
然而她一走,工作之余,我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,说不清的感觉。
幸好,她并不是那种喜欢安静的人。
虽然人不在身边,但她的消息却从未断过。
每天都有,她给我发来许多消息。
有时是她在剧组的午餐照片。
有时是她化妆的照片。
有时是询问我感冒好了没有,提醒我多穿衣服。
有时是告诉我给我买了新东西,让张助理转交给我。
有时是晚上,她累得不行,给我发条语音说晚安。
袁绒并不是那种强势的人。
但她用这种让我防不胜防、潜移默化的方式,强势地进入了我的生活。
正好工作出差,路过她的拍摄基地,我在那儿多待了两天。
我没提前告诉她,直接去了她的剧组。
所以,我才意外地看到了董臻带领的剧组对袁绒的集体排斥。
袁绒总是只告诉我好的一面,所以我到现在才知道。
剧组新来的女二号,竟然是董臻。
现在,有我在袁绒背后撑腰,剧组不敢再对她怎么样。
但袁绒实在太低调了,她从不向我要求什么。
很多人还以为她是个无名小卒。
在董影后的带领下,大家都在有意无意地欺负她。
大冬天,袁绒和董臻有一场落水戏,董臻总是「表现不佳」,导致袁绒反复下水数十次。
导演终于说可以了,袁绒还不能休息。
董臻一开口,就让袁绒站在原地,帮她拿衣服。
相比之下,董臻在圈子里资历更深。
即使她现在的负面新闻满天飞,但她敢豁出去,还是有人愿意投资,让她进剧组。
袁绒的嘴唇冻得发紫,但她没有抱怨,也没有表现出可怜的样子。
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手里拿着董臻的衣服,眼神空洞。
我的到来没有事先张扬,也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所以当我突然出现在袁绒身边时,除了她脸上突然绽放的笑容。
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,包括躺在躺椅上的董臻。
我用手擦了擦袁绒脸上的冷水。
她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些,看到我就笑个不停。
我把她手里董臻的衣服拿了过来。
董臻已经站了起来,她站在我身后,声音颤抖:「周......」
张助理很识趣,已经递给袁绒纸巾。
袁绒全身冰凉,在风中不自觉地颤抖,看起来很可怜。
我脱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袁绒身上,紧紧地包裹住她。
然后我才转过头,没有理会面前的董臻,只问已经走到我面前的导演。
我淡淡地问他:「王导,这么大的剧组,难道连几个衣架都没有吗?」
全场一片寂静,只有导演犹豫的声音:「周总,您要来,应该提前告诉我们。」
我打断他,脸色突然变得严肃:「别跟我打岔。」
我的声音并不大,但面前的导演已经站不住了。
他苦着脸,无奈地看了看董臻,又看了看我。
这种事情,我见多了。
导演夹在中间,他根本惹不起董臻背后的大老板,所以只能对董臻在剧组的霸凌行为视而不见。
而董臻,现在的董臻处于一种既害怕又难过又生气的复杂情绪中。
她不再在乎面子了。
看着我和袁绒始终没有松开的手,她似乎彻底崩溃了。
她尖声问我:「周修容!过去整整三年,你来剧组看过我一次吗?」
她指着袁绒,红色的指甲差点戳到袁绒的眼睛:「她算什么?她跟你多久?你就把她当宝贝?」
既然她不要脸,我也没再给她留面子。
我推开她的手,冷漠地看着她,用她的话回敬她:「那你呢?你又算什么?」
我彻底冷了脸,散发出我总是隐藏的高贵气质:「敢指着我们说话?」
董臻瞪大眼睛看着我,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。
她彻底放弃了:「周修容!你为什么......为什么对我这么狠?」
我要带袁绒离开这里,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「我没对你狠过,都是你自己找的。」
回来后,我好奇地问袁绒,为啥没跟我提这事。
她加入团队一个月了,每天面对的都是这种大范围的孤立和欺负。
那时她刚沐浴完毕,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,本想随便应付我,把这事带过去。
但是,看到我的表情和眼神,她稍微迟疑了一下,还是开口了,说:「因为我觉得没那个必要。」
她接着说:「在这种地方,新人受欺负,是家常便饭,我之前被冷落那阵子,情况更糟呢。」
她微微一笑,还在试图安慰我:「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,她们这些小动作,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,而且,拍摄就快结束了。」
她凑近我说:「我不能一遇到事情,就找你诉苦啊,你也挺忙的。」
所以她总是报喜不报忧,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中,她每天还在努力地关心我。
我深深地注视了她好久。
她咬着嘴唇,显得有点不好意思,但还是勇敢地迎接我的目光。
她就是太乖太明事理了。
最后,我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臂,说:「下次再遇到这种事,一定要告诉我。」
她应了一声,说记住了。
我把她拉过来,她顺势就亲昵地抱住了我。
她说:「周修容,我真的好想你。」
袁绒从一开始就没把我们的关系看作是交易。
她什么都不要我的。
却一直在默默地为我付出。
在她的默默付出下,我好像已经不知不觉被她征服了。
我慢慢地把下巴靠在她微湿的头发上,说:「袁绒,抬头,亲一个吧。」
袁绒终于把那部电影给拍完了。
但演员和导演都换了个彻底。
我一声令下,董臻在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,所以我也没再见到她。
听说她开始跟不同的老板混,又听说她被原配追着打,还听说她吸毒被抓了。
她的名声再也没好过,最火的那次就是她吸毒被抓的照片。
网友们又是叹息又是谴责,把她以前的好评都给推翻了。
然后他们就毫不留情地转头去追新人。
而袁绒,她一直没什么野心。
但她确实喜欢拍电影,所以每年,我都会给她找两部她感兴趣的电影,让她去演配角。
慢慢地,她过足了瘾,得了奖,还积累了一批粉丝。
有一次我问她,为什么不想当女主角。
她特别没出息。
抱着我,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,说:「要拍好久,好久好久都见不到你。」
我看着她没说话。
她就笑了:「我觉得我现在还不配,我还得加把劲。」
她说:「周修容,你等着我,我自己努力,我不要你送我女主角,你等着我自己拿到女主角。」
她问我:「好不好?」
我当然答应她。
值得一提的是,袁绒的低调。
和她在一起这么久,我都没问过她的家庭背景。
但直到我们结婚前双方父母见面,我才知道,她的家世跟我不相上下。
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。
甚至我爸妈和她爸妈还有生意上的合作。
她是瞒着父母进的娱乐圈。
怪不得她对名利看得很淡。
我问她为什么要进娱乐圈。
她那时候看了我一眼,笑了笑,选了个不会出错的答案,说因为喜欢拍戏。
但直到我们结婚很久以后。
有一天晚上,她以为我睡着了,才悄悄地靠过来。
靠在我耳边轻轻地说:「因为那时候你和女明星有那种关系,我以为你只喜欢漂亮的女明星。」
她说:「所以我才要成为女明星,然后,然后才能接近你。」
她说完就要走开,我拉住她的手臂,眼神清晰地问她:「你以前见过我?」
她笑着,把腿搭在我身上:「我13岁就见过你了。」
我有点惊讶:「在哪里?」
她蒙住我的眼睛:「不告诉你,你快睡觉。」
她还有很多事没告诉我。
但未来的日子还长,我总会知道的,我一定能知道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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